摘要
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屏风与西方传统绘画中的镜子,在错综复杂、多姿多彩的画中“画”/“像”历史中格外引人关注,而且画中“屏”、画中“镜”往往都是伴随着画中“人”的在场呈现的。在相当数量的作品中,“屏”/“镜”与“人”,在画家有意识地经营下,构建着各种意义关联。
在中国传统绘画中,画中“屏”一以贯之地以隐喻的方式形成对画中“人”身份、地位、品格、心境等内在的映射。在西方传统绘画中,画中“镜”却呈现了两条截然相反的发展轨迹：以其反射与成像的功能,呈现画中“人”的多元形象；以其复杂含混的象征意义,成为对画中“人”的道德评判。因此,一方面,画中“屏”与作为镜像反射的画中“镜”形成迥然的差异：前者映射了画中“人”内在的“心”,后者展现了其外在的“象”；另一方面,画中“屏”与作为象征意义的画中“镜”又体现了它们的相似性,即在人格塑造、道德警醒等层面的价值。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屏”可以是一面“镜”,“镜”也可以如一扇“屏”。
本文以图像研究为基础,通过对中国传统绘画中画中“屏”与画中“人”,西方传统绘画中画中“镜”与画中“人”的关系的归纳梳理,横向比较两者的相异性与相通性,并尝试从社会、伦理、宗教等层面阐释形成异通的深层根源。
The screen in Chinese traditional painting and the mirror in western traditional painting had been great concerned in complexity and colourful "picture" in painting,"screen" and "mirror" were often accompanied by "people" in the paintings. Painters frequently built the various meanings associated between "screen" and "people" or "mirror" and "people".
In Chinese traditional painting,"screen" always make known the person's identity, status, morals, mood and so on in a metaphorical way. In western traditional painting,"mirror" showed two opposite development path:with its reflection and the function of the imaging,"mirror" rendered multiple image of "people" in the paintings; For its complex and ambiguous symbolism, it beame moral judgment of "people" in the paintings. Therefore, on the one hand, the "scree" and the "mirror" with functions of reflection form completely difference:the former delivered the inner information of "people", the latter showed the external image of "people"; On the other hand, the "screen" and the "mirror" as the symbolic meaning reflected their similarities:such as personality forming, moral alert and so on. In a sense,"screen" was a "mirror","mirror" also could be like a "screen"
This article was on the basis of the research of the image study. Researching into the relationship of screen and person in Chinese traditional painting, the mirror and person in traditional western painting, then attempt to compare them traversally and explain the deep origin.
引文
[1] 当一幅绘画作品中出现屏风、横卷、挂轴、册页、团扇、壁画、壁毯、画本等绘画图像,我们可以称之为画中“画”或画中“像”；当一幅绘画作品中出现诸如镜子、玻璃、眼球、盾牌等反光材料形成的图像,我们一般称之为画中“像”。因此,在本文的论述中,当单独指代画中“屏”时,可以画中“画”表述,亦可。以用画中“像”表述；当单独指代画中“镜”时,则以画中“像”表述：当同时指代“屏”与“镜”时,均以画中“像”表述。
[2] 本文中所指的画中“屏”即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屏风,在行文中有时也以“屏”指代：画中“镜”即西方传统绘画中的镜子,在行文中有时也以“镜”指代,下文不再赘述。另外,文中的画中“镜”既包括狭义的镜子,也囊括水、玻璃、眼球、盾牌等具有反光性质的物件。
[1] 古时造镜常取其吉祥物或用语,以示心愿或诫劝。在明代,妇女用于阅容的铜镜出现“秩吾”,故称之为“秩吾”镜,即寓意要“注重自身内质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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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齐桓公身后的屏风,在今天的画像石上已经看不到了,但在清代冯云鹏、冯云鹓辑录的《金石索》中对该图进行了复原。
[2] 这个典故出自《史记》的《刺客列传》,曹沫是鲁庄公信赖的将军,在与齐国的三次战争中均遭到失败,反倒被齐国占领数座城池,鲁庄公只好向齐国求和,两国会盟于柯,曹沫用匕首劫持齐桓公,逼迫齐桓公让出侵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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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个术语出自于文译成(Richard Vinogard),他认为画中的倪瓒“像一个演员,出现在他自己的绘画风格为布景的舞台上”。转引自[美]巫鸿.重屏——中国绘画中的媒材与再现[M].文丹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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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实际上,男子也携带镜子,不过他们比较谨慎一些。根据1617年英国一位佚名诗人所作的诗,花花公子们“走路时不忘带镜子,或是装在烟盒里或是放在表盘里,总是时不时偷偷照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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